目前分類:銀色快手 (3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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妳用粉筆在漆黑的房間裡
畫了完美的弧形近乎圓
妳坐在中心任光的溫度包圍
漸漸下陷,像柔軟的床墊

漆黑的房間在頭頂上愈來愈遠
慢慢形成了黑色芝蔴點
那道光帶你下到凡間
有笑有痛也有淚的人生

任何事平凡到不行
沒有超越也沒有絕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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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在波蘭街頭
尋覓失落已久的鄉愁
那破敗,宛如廢墟的斜屋
住著陌生的遠房親戚
以及爺爺留給我的遺物
一株透光的樹

漸層灰搭建的水泥牆
四面楚歌將它圍住
綠葉不肯向命運低頭
對著北風傾吐歲月

如菌絲般的記憶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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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納悶究竟該如何湮滅證據
妳伸展如蜘蛛絲狀的透明假想線
遠比妳傀儡的關節炎更為放縱自由
總是在夢中牽妳的手穿越那些廢墟
恣意欣賞臨情荒景探勘下次藏屍的地點云云

我是如此病態愛著妳,用金箔和雲母片斂著妳
在妄想中進行多面向的切割,更猥瑣、更碎形
不同的墓石按摩著分門別類的頭痛
已有多處細胞壞死、組織液滲流、瞳孔放大
脖子勉強撐起連著頭皮的顱骨沒有了五官
連親吻也找不著可以依附的皮膜
更別提指紋的形狀,或許殘存磷質的靜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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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曾經和夢中人相遇嗎?

有部電影 The Women Who Dreamt of a Man 是女人夢見男人,而瘋狂愛上這個陌生人的故事,沒什麼複雜劇情,主要在描述女主角心境上的轉折,以及她向情人索討愛情,逃避家庭的責任,像飛蛾撲火那樣燃燒自己,奮不顧身往火裡跳,我喜歡她是個時尚攝影師這個職業設定,而夢中出現的旅館,竟然真實的座落在波蘭華沙的大街上,彷彿預言了未來將發生的事。據說導演是想把卡夫卡代表作《城堡》性別轉換成女性,去述說夢與潛意識,展現女人的性渴求與激情,影片中畫面拍得很美,也有一種詭異和懸疑感。我說不上為什麼,愛上了這部片。

說一個真實的經歷,去年的這個時候,我夢見了一個很有氣質的女孩,夢中她剛分手沒多久,我成功的掠取她的芳心,她出身豪門世家,學習音樂,我愛上她,但她不知道我很窮,口袋裡沒什麼錢,夢中的戀情甜蜜浪漫,她不在乎這些,她想嫁給我,我們開心的去婚紗店挑禮服,還帶她去包廂唱 KTV,在夢裡像是交往了幾個月的時間那樣長。

夢中她是有名字的,醒來後,我從Facebook搜尋到這個女孩,長得和夢裡幾乎一模一樣,我透過短信寫了一封信給她,告訴她我夢見了她,她很快回覆我的信,並問我夢中的她長得漂亮麼?就這樣我們通信兩個禮拜,在去年的八月終於見到面了,她邀請我去她老家收一批書,有很多美術類的書籍和雜誌,她是雜誌社主編,去年她離職了,但依然接寫雜誌社的採訪稿。

現實生活中,我並沒有和她交往,也沒有談戀愛,只是互加彼此的Plurk,偶爾問候,她忙於採訪寫稿,我忙著打理店務,沒有任何愛情火花,去年的五月底她結了婚,從台北搬去新竹,而我們約定的下午茶,始終沒有成行。她長得氣質,是桂綸鎂那一型的女孩,眼睛很靈秀,她想回學校念書,從事教學的工作。

這故事還有另一個插曲,在我還沒和她見面之前,我經常在師大夜市附近見到她,那時候,我以為真的是她,心怦怦跳,卻不敢上前去認她,因為網路上聊天還好,真要是遇上,我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呢,就是這麼地膽怯,我不懂得如何與人搭訕,尤其是像這樣的漂亮女孩,後來呢,我找到了這個酷似她背影的女孩。

原來背影女孩並不是她,而是附近一家鬆餅專賣店的店長,有著相似的氣質,是學室內設計的,想要存夠錢,出國進修去,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氣搭訕,我走進鬆餅店,就像電影演的那樣,很自然地坐在吧台前,和她打招呼,簡單地聊天,並且點了一份可口的提拉米蘇鬆餅,在那邊翻看村上春樹的小說,不知不覺把那裡當作自己放空休息的秘密基地,有時候會帶好朋友去她店裡吃鬆餅、喝非洲茶。

她的男友從事廣告片的拍攝工作,曾經來我的書店逛過幾次,因為鬆餅店和書店離得很近,她有時也會介紹客人來我們書店逛逛,我也在微網誌上介紹過她們的鬆餅店,去年年末的時候,她和她的夥伴因忙碌於業主的室內設計委託案,鬆餅店一度暫歇,只有周末才營業,害我一度感到驚慌,以為秘密基地要消失了,最近總算請到一位男生幫忙顧店,平日的晚上即使她們不在店裡,也能享受到美味的鬆餅。

你問我故事是不是真的?不妨就當作小說閱讀吧,雖然沒什麼太過浪漫的情節,或許我會把它拿來寫進小說裡也說不定,現實人生有太多的意外,你根本無法預測下一秒會發生什麼?與其強硬地作出選擇,不如讓故事走向你,只要盡情享受充滿可能性的人生,這樣想多麼美妙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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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erre Auguste Cot , Storm  1880 

 

〈私奔〉


是啊 到處都是無可依戀的目光 
那幅畫還擺在鞋櫃旁 隔壁是公寓的滅火器 
上方是緊急照明燈 鞋櫃上擺著兩本翻譯的詩集 
題名為暴風雨的拼圖 靜靜地擱置在時光角落 

必然是一連串驚心的預兆 暗示我們即將遠行 
逃到那裡還不都一樣 伊甸園早就停止營業了 
我們還浪漫地打算去私奔 無視於精靈們的監視 
Pierre Auguste Cot 美好的筆觸賦予妳豐腴的身形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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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習慣了在失眠的夜晚,打開MSN從通訊名單中隨機挑選一人進行交談,

假使對方處於忙碌狀態,或睡眠發呆,通常是不會給予回應的,

而給予回應的那人往往和我一樣,是夜晚的漫遊者,內在世界的孤獨旅人。

 

02 

半夜三點鐘,手機響了。

每到這個時間,她總是會接到一通莫名的來電。按下綠色通話鍵,濃重的呼吸聲就會自話筒彼端傳來,教人渾身不舒服。不管她怎麼問,對方始終沒有答話,這樣的狀態通常會僵持三十秒左右,接著對方就會掛斷,室內頓時又回復原本的寧靜。

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她無可奈何地摸著自己的臉,又順手摸摸躺在她身旁被驚醒的哇沙比。

斷訊後的手機像熄滅的火把毫無用處被棄置在床頭櫃上,接著,她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,轉過身去緊抱著棉被,閉上雙眼再度入睡,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,她幾乎是無意識的狀態下進行這一切,而無聲電話只是夜裡小小的插曲,根本算不上干擾睡眠。

對方是誰?打來目的為何?其實她心裡明白得很,只是不想節外生枝,惹出不必要的是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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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都足以致命。(拉丁諺語)

01 


電影散場的時候,銀幕上突然出現這幾行字……What we talk about , when we talk about love. 好像在哪裡曾經看過這行字,明知道記憶是不可靠的,但偏偏就是想不起來。我的腦子糾纏成一團毛線,卻冒出巧克力、胃藥、牙痛等毫不相干的詞彙,煩死了。


它們很有默契的,從魔術師的黑帽子裡跑出來,最後跑出一隻灰色兔子,脖子上還掛著一只銀色懷錶,秒針滴答滴答滴答,規律作響,兔子神色不定,急匆匆丟下一句話:時間來不及了,我要趕赴一場晚宴!並露出他雪白的兩顆大門牙,轉過身抖抖他毛茸茸圓尾巴,一溜煙從我的思緒中消失了。


就像所有曾出現在我人生舞台上的那些臨時演員一樣,到後台拿完便當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們,聽起來不是很悲哀的一件事嗎?即使我努力去回想,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他們長得什麼模樣?先別提這個,你問我剛才看的電影是什麼內容?很抱歉我不能透露劇情,那是不道德的,現在你還沒走進戲院,我有權保持沉默。


而坐在我身旁的那個女孩,我記得她穿一身黑色洋裝,紅色高跟鞋,短髮。片尾的演員表剛上字幕時,她已匆匆離去,我一邊整理著腦海中混亂的思緒,一邊聆聽片尾播放的配樂,戲院的燈光已經打亮,現場的觀眾陸續從觀眾席散去,通常影片一播完,我會立刻離席,唯獨今天例外,因為兩腳酸麻根本站不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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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急切地詢問我的下落,昨晚去了哪裡?怎沒回你電話。只能告訴你,我剛從一個叫做「回憶」的地方離開,差點陷在那裡回不來了。我甚至盯著鏡子,認真地問自己,真的回來了嗎?彷彿身魂完全被懾住的感覺,恍惚怔忡,無以名狀。面對黑暗中流逝的鏡頭,啞口無言。回到電腦螢幕前的我,僅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身罷了,好似原本塞滿了雜物的容器,瞬間被掏空了,陰魂不散的愁緒,還在我耳邊呼吸著,呻吟著,欲說還休。

 

我必須承認《2046》是一部相當恐怖的電影。至少對一個試圖從回憶泥淖中脫出的我是這種感覺。這是一種很漫長糾纏的感覺,在王家衛過去拍過的電影裡,許多登場人物都有他們各自的延續,圍繞著尋找與失落這個古老的命題,你看見《阿飛正傳》裡沒有腳的小鳥、《重慶森林》裡想要一雙飛向國外的翅膀.站在《花樣年華》柔情似水的碼頭,重覆著一遍又一遍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」。這些熟悉的氣味,想必你也曾經聞過、嗅過。你被那氣味誘引而來、深陷沉溺。你的心浸染了很深很深,看不見的顏色,故事的情節在不知不覺間,潛入意識的底層化為伏流。

記憶總是潮濕的,像經久未修的水龍頭,不時地滴答作響,面對時間的殘酷無情,發出最微弱的抵抗。每個人的記憶裡頭,種著盤根錯節的樹,有悲傷的樹,也有沉默的樹,未說出的話語,如悄然落下的枯葉,隨風吹向無人知曉的角落,不曾被誰記憶住,也不會有誰在意時間的去處。


經歷過一些事之後,那些樹就不知不覺長出來了,總有掉不完的樹葉,覆蓋著埋藏秘密的樹洞,永遠無法訴說完全的愛意,都在記憶裡延伸它的枝椏,恣意而潮濕地生長著。有音樂流動的河從旁邊流過,有耳語流動的房間所形成的長廊,當這輛長長的列車急急地噴向未來時。在行經寒冷地帶的時候,請記得找你身旁的人擁抱,請他賜給妳溫暖,即使時間很短暫也無妨。如果湊巧擁抱那個人也是孤獨的,那你可能又要走出一段故事的叉路了。我想迷宮一樣的迴路就是這麼來的,有的人還情願陷在裡頭,永遠也不想要離開,所以說從2046回來的,一個人也沒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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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你:


記得我曾問過「你的夢想是什麼?」
也曾好奇為何你的文章裡總有個關鍵字「做自己」


借段王家衛《東邪西毒》歐陽峰的台詞「總有些事你是不願再提,總有些人你不想再見,有的人曾經對不起你,也許你想過要殺了他們,可是你不敢,你提不起勇氣。」這些年來,我遇到過許多烏煙瘴氣的鳥事,逼使我去思索人生到底所為何來,為何要活得如此痛苦,我慢慢開始願意面對問題,不再選擇逃避。我向你提出的這兩個問題,其實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

我也不斷問自己:想擁有什麼?想追求什麼?想成為怎樣的人?想實現怎樣偉大的夢想和抱負?回過頭來,到底要做別人眼中的自己呢,還是做自己想要的自己?人不是完全孤獨的,這世上只要有和自己有同樣想法的人存在,一個人就不可能完全的孤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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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親愛的,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有一次在網咖瘋狂寫詩的事嗎?

 照例是睡不著的夜,索性決定不回家了,遊蕩台北街頭一整晚也不是辦法,徒步走到南海路,走過我曾經浪擲青春的時光,隨便找一家包整晚的網咖走進去,付了錢買時間,還有泡麵和一包淡菸,無比骯髒的鍵盤,很不人體工學的椅子,我當作沙發,獨自陷入沉思。

 然後我心焦煩躁,思緒如亂馬奔騰,無視於身旁戰火連天打打鬧鬧的連線遊戲,打開網上的留言板開始寫詩,霹靂啪啦敲著鍵,如混沌初始孕生萬物,打算寫到天荒地老也無所謂,沒洗澡也沒刷牙漱口簡直像個瘋子。幸好周邊有結界保護,好兄弟連番照應看顧,任何妖魔外道百毒不侵,心存一念,唯有寫詩。

 洋洋灑灑寫了廿多首,鬼也是這樣畫著符,直到身旁的戰士們統統倒下,直到外面天色由黑轉白,連櫃檯服務生都恍神打瞌睡,忘了該沖水洗馬桶,牆上第四台頻道閃爍黑白雜訊,我正收拾細軟打算去對面永和豆漿吃一頓早餐,像吸血鬼一樣搭早班公車回到像棺材般的小套房沉睡一整天。

 那時候深愛的人已不在身邊,還沒有找到值得愛的女性,內心的寂寞和無以名狀的黑洞已啃蝕我幾乎體無完膚,唯獨詩是飲鴆止渴的愛情靈藥,撫慰我缺乏光澤的心臟,短暫的安定我漏電的魂魄,詩本身即是美德,你別想從它身上撈到任何好處,某作家如是說。

 想起詩如泉湧,幸福到發了瘋那個夜晚,就覺得不寫詩真的很對不起列祖列宗,雖然我筆下胡亂組合的句子也未必能建成祠堂供人瞻仰,又或許會有鬼懂得欣賞,在無名墳塚吟誦走唱,把詩當作超渡的經文,未嘗不是一種值得鼓勵的消費行為,若是陰間大肆流行起來,也是一絕。

 這個年代的人都不讀詩了,幸好還有路過的孤魂野鬼願意傾聽,我迴向給他們殘留這世間純粹美好的聲音。

 

 (本文初發表於香港文匯報 20090925)

 

銀色快手 

1973 生於永和,東吳日文系。日本文學評論家、布拉格書店主人。養六隻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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