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納悶究竟該如何湮滅證據
妳伸展如蜘蛛絲狀的透明假想線
遠比妳傀儡的關節炎更為放縱自由
總是在夢中牽妳的手穿越那些廢墟
恣意欣賞臨情荒景探勘下次藏屍的地點云云

我是如此病態愛著妳,用金箔和雲母片斂著妳
在妄想中進行多面向的切割,更猥瑣、更碎形
不同的墓石按摩著分門別類的頭痛
已有多處細胞壞死、組織液滲流、瞳孔放大
脖子勉強撐起連著頭皮的顱骨沒有了五官
連親吻也找不著可以依附的皮膜
更別提指紋的形狀,或許殘存磷質的靜電

早已忘卻孟婆湯滋味的文藝中年
意外在黃泉路上找到回家的鑰匙
那裡的房子很陌生門牌號碼也模糊難辨
慌亂中拾起零散的骨頭朝身後扔去
幽靈們竟在新聞頭條上找到自己的姓氏

連綿雨季大字報寫不完腥紅顏料塗滿骨灰粉刷的牆
爆料口水甜蜜謊言一個字也不能少
唯獨妳遺落的黃絲帶還在電線杆上飄搖
別告訴我那其實是人頭氣球吧親愛的

我們都逃離不了童年的陰影每一個人
身上都有鬆掉的螺絲尚待修復都有
丟不完的簡訊但眼皮浮腫內容空洞
而我怎麼也想不起妳的名字

埋藏泥土深處化成蚯蚓的妳的名字
在我腐爛的心臟鑽進鑽出好幾次 



詩/銀色快手



楞嚴經上寫著:「汝愛我心,我憐汝色。以是因緣,經百千劫,常在纏縛。」愛怨戀想原是空幻,世人我執常生煩惱心,佔有到了極致,心靈扭曲,任何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,只因愛無來由,恨無去處,那天把愛人給剁了,剖他的心,吞入肚腹,啃他的骨,愛無完膚,演變成社會事件,這不是愛,是強烈的佔有欲,是貪求,是惡魔;狎近生輕慢,三毒貪嗔癡,種種諸惡趣,墮入餓鬼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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